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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三十一章 最後一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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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插在你們之中?”白綾還以為自己聽錯了,當初是南宮隱騙了自己,不僅隱瞞了身份還隱瞞了已有妻室的事實,可現在他卻說是她插在了他和慕容羽鴣之間!

南宮隱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悲傷,連眼睛都不敢擡起來看她一下,嘴裏囫圇道:“嚴不平雖然只是個大唐校尉,但我聽說他在不敗將軍府也還是很受器重的,我相信他一定有辦法能救下你跟孩子,所以依我看,與其在這裏等我,不如早點去找他……”

看著眼前這個正在為自己考慮出路的南宮隱,白綾只覺得五臟俱裂,痛的要死要活卻偏偏不能喊叫出來,還要故作冷靜的望著他。

看到原本悲傷不已的白綾突然露出一種怪異的冷靜面容,南宮隱不知道為什麽居然生出一絲恐懼來,他將頭低的更低了:“以前的事情我的確不對,說句實話,昨天我還在想該怎麽處理我們的關系才好,現在你既然懷了嚴不平的孩子那一切就好辦多了。我們既然都不是什麽忠貞之人,那彼此也算是享受過,也不用非要糾纏在一起,後天我就會跟慕容羽鴣回西涼,而你呢就跟你的嚴不平好好的過日子,我在這裏先祝你們一家幸福喜樂了!”

端起桌上的一杯酒,南宮隱是一臉的輕松,仿佛這番話早在心裏憋了許久了。

白綾如被雷劈了一般望著他,她怎麽都想不到自己愛上的男人居然會如此不堪。

“我真是瞎了眼了。”她說。

南宮隱一楞,面色很不好看。

“真希望我白綾這輩子從來就沒見到過你!”掀翻了整張桌子,一向溫柔溫順的白綾第一次暴怒,但她也只是僅僅翻了一張桌子而已。

大步走出飯店,天不憐惜,外面居然下起瓢潑大雨來。

無人的街道上,白綾一個人跟失了魂魄一樣走著,她覺得自己失敗透頂,也沒有臉面去見白契女王,更沒有絲毫的能力可以保護下這肚子裏的孩兒。

“我沒用!我真的沒用!我就是一個廢物!”

當一把油紙傘遮上她的頭頂,她拼命捶打著嚴不平的肩膀,眼淚順著雨水浸濕衣衫。

不同於別人的安慰,嚴不平只是將她輕輕按在自己的肩頭,仿佛在跟她說只要有他在,一切都會好的。

而同一時刻,南宮隱和慕容羽鴣就站在不遠之處望著大雨之中的他們。

“我說什麽來著?她跟嚴不平的確關系不一般吧?”慕容羽鴣不住冷笑著。

而南宮隱卻是恨的一拳拳打在墻壁上,就連手破了都毫無察覺。

慕容羽鴣知道他的心始終就在白綾身上,心中就燃起一股無名怒火:“你要是還想要她大可以過去搶,娶大送小也不算太虧!”

“你給我住嘴!”這麽多年來,他還是第一次對她這樣的吼。

慕容羽鴣被嚇一跳。

南宮隱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,微微閉了下眼睛之後才緩緩道:“今日多虧你告訴我這些,若不是按照你說的那樣刺激她一下,我恐怕一輩子都看不到她跟嚴不平在一起的樣子。你說的對,她心中所愛的的確是嚴不平,而我只是一個替她跑腿賣命的傻子而已!”

南宮隱情殤不已,整個人也如失魂落魄般在大雨中一步步走回自己的房間。

慕容羽鴣看著他的樣子心裏又是痛又是恨,但好在已經將他們拆開,也算了了一個事情。

“你使計謀拆散了白綾和南宮隱?”嚴小白打斷了太後的回憶。

陰冷的目光緩緩看向她,太後冷笑:“是你母親插足在先,怎麽是我拆散的他們?我跟陛下是青梅竹馬,我們才是原配!”

“可陛下愛的並不是你。”嚴小白輕笑,“讓我猜猜所謂的青梅竹馬是什麽?是不是那種由長輩們定下的娃娃親,雙方連自主的意識都沒有的驅殼般的婚姻?”

太後一楞,一雙如狼般的眼睛透出陣陣殺氣來:“你果然跟你那個低賤的娘一樣,都那麽令人厭惡!”

“你厭惡是因為你永遠都沒辦法得到我們所得到過的東西,比如南宮隱的真愛!”嚴小白深知今日必死無疑,與其害怕討好不如就死的痛快些。

耳邊是“咯咯”的骨骼聲,明明是老態龍鐘的年紀但太後卻擁有著年輕人都不曾有的力氣,她猛地一把按住嚴小白的兩個胳膊,張開大嘴居然露出兩顆野獸才會有的獠牙來!

嚴小白輕輕閉上雙眼:對不起,我沒能拯救這個世界;對不起,我搞砸了一切;對不起,我始終沒機會嫁你為妻了……

腦中想起羅誠的臉,耳邊便突然聽到他的聲音:“小白!”

“砰!”的一聲,堪堪就要咬到嚴小白脖頸的太後被人從後面一腳踹翻在地,緊接著羅誠一把抱住床上的嚴小白:“小白,你醒醒,是我,羅誠!”

這一張臉就算是到了黃泉都不會忘記,嚴小白已經分不清這究竟似乎夢還是現實,為什麽自己剛剛才想到他,他就出現在自己身邊了。

“沒事了,我來救你出去了!”他說著就要將她抱出血蝶密室。

可也就在此時,忽聽“嘩啦”一下,一個黑影猛地竄到他們面前,她長發披肩,面色慘白,嘴裏還長著兩顆長長的獠牙,一副惡鬼模樣。

“挺能耐啊,這裏都被你給找到了。”她輕笑,“但來了就別走了,反正我今日多吃一個也不多!”

羅誠沒帶什麽武器,唯一防身的家夥就是身上的一把匕首,可雙手抱著嚴小白又哪裏來得手去拿匕首?

“放下我,你快走。”嚴小白說,“她不是人類,你打不過她的。”

“誰說我不是人類!”太後大怒,一雙眼睛居然瞬間變綠,“要不是你母親,我又怎麽會變成這樣!”

一句怒吼,她如獸般撲向羅誠和嚴小白,羅誠迅速後退,也在這時又有一個身影迅速插入他們之間並直接擋在了羅誠面前。

太後一個不及直接將他撲倒,尖銳的指甲直接就摳進了他的血肉裏!

“太後不要,他是陛下啊!”始終就站在一旁的姜嬤嬤突然尖叫起來,那聲音穿破雲霄簡直震耳欲聾。

可也是這一聲叫喊,喝止了狂暴中的太後,那雙綠色的眼睛猛地一楞,漸漸就褪成了黑色。

“隕兒?”她又是驚慌失措,又是心疼懊悔,慌忙松開雙手卻見那一片殷紅染濕了衣衫,嘴裏連忙叫,“請禦醫,快去請禦醫!”

“不用了。”倒是受傷的南宮隕十分平靜道,“我沒事,也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。”

太後臉色一變,不知道他是出自保護母親的意思,還是覺得這個母親讓他丟人了,所以才不想有更多的人知道,猶豫再三之後才緩緩道:“隕兒稍安,帶母親先殺了那兩個不速之客後再將話講於你聽!”

十指張開,太後的指甲本就是一種利器,更別提她口中的獠牙,羅誠將嚴小白輕輕放下,拔出腰間的匕首擺出了正面對戰的姿勢。

“不要傷害姐姐!”南宮隕不顧自己流血的傷口再一次擋在她的面前。

“姐姐?”太後不能理解的望向他。

南宮隕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:“雖然她是父王跟別的女人生的孩子,但卻不能改變她就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這一事實。世間家族,最忌同室操戈,這是您教我的,不是嗎?”

她真恨自己當初為什麽要教他這個,枯如樹枝的手指直指羅誠身後的嚴小白:“你居然認她做姐姐?你可要知道,當初要不是她母親,我們母子就不會經歷那麽多痛苦,我更不會變成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!”

二十多年前,南宮隱站在沙漠的高處回頭張望著那一座殘敗的雲間城,這裏遠沒有蒼雪城那麽漂亮豪華,卻有著比生養他的蒼雪城更令人依戀的東西——公主白綾。

“你現在想要回頭將她帶回去還來得及。”慕容羽鴣明明恨不得將他立刻綁回去,一分鐘都不想多呆,可偏偏臉上卻要擺出一副寬容大度,善解人意的樣子。

“她的心既然在別人身上,我就算將她帶到蒼雪城又怎麽樣呢?”南宮隱很是失落,可也就在他堪堪轉身剛要下令出發的時候,忽見遠處一身白衣的白綾騎著一匹快馬正朝他直奔而來。

還以為自己對她的心意早就燒成灰燼,誰知道卻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又死灰覆燃。

“等等!”白綾急叫,若她再一次提出要他帶走她,南宮隱真的不能保證自己還能跟之前一樣堅定不移的說“不!”

但可惜,她似乎根本沒有這個意思。

“我們以後是不是永遠都見不到了?”她不等馬停就直接跳了下來,一步摔進他的懷中。

南宮隱順勢抱住她,她的體香依舊如此令人陶醉,南宮隱恨不能一輩子都沈醉其中。

“我……不知道。”他完全說不出絕情的話。

“那能讓我再吻你一次嗎?”白綾問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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